想来若是他此刻在场，必定又要骂我：“暴殄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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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我面露迟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动作。

我心里清楚明白，什幺物归原主？这不是我的东西，我不该收，也不能收。

可是——

静姝说过离火境凶险万分，即便有霜葩傍身，伏清极有可能也是无法全身而退的。我若是孤身前往，凭借微末修行，也不过是徒添累赘，起不到任何作用。

若是我将砚冰收下，局势就有了转机，借着这个机会，我说不定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收下吧。

心里一个声音如此蛊惑道——

你已不求回报太久，何不自私一回？

你这幺喜欢伏清，便忍心见他身处险境吗？

她都说了是物归原主，你何不顺水推舟？

少箨，你还在犹豫什幺？

……我到底在犹豫什幺？

几番挣扎，我心里已有了决断，难堪地闭上眼，有些不敢看阿笙神色，哑声道：“等我此次从离火境回来，定还你一个比之珍贵百倍的宝物。”

阿笙凝眉不语，款款推开门，语气颇为感慨：“哥哥看，天又黑了。”

我依言看向门外，已是暮色四合，孤月悬天。既然心意已定，我是半分时间都不愿再耽搁下去。

低声跟阿笙道别后，我急急出了门，取下腰间玉哨，仔细回想了下伏清奏鸣时的仙姿，将玉哨递到唇边，依葫芦画瓢地吹了口气。

那哨音尖锐难听，不得伏清半分神韵，想来若是他此刻在场，必定要骂我：“暴殄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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