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吉

-----正文-----

“开一趟要多少钱？”

“二百四。”

“一辆车？”

“一个人。”

……好贵。

抵得上一张机票钱了。

后排一家三口也听着。一车人都静了。

就一家包车公司，人生地不熟，漫天要价。

“基本都是这个价格。去一趟北极圈很累，司机要会开雪路。不过，你们要是会开车，也可以自己租车去，价格便宜。来去自由，可以开一半就回来。你们有驾照吗？”

司机看着后视镜。

他摇摇头。

“我有。”旁边人说。

“那你俩可以一块儿，”司机说，“住得也近。”

突然的拉伙，无中生有。他一头雾水，默不作声。

往旁边瞟了一眼，那人还盯着前座，没听见似的。

隔一会儿，又问起细节。车怎幺租。司机说，租车得挑好当地的公司。得租四驱的。普通车不让上道顿公路。要上铁链吗？不用。租的车都是雪地胎。况且，雪很干，像沙一样，开慢点就行，不至于打滑。路好找吗？很简单，就一条路，往北开到头。

沿途经过加油站，司机去加油，乘客下车活动手脚。

车里坐得闷，一车人都下去了。他关门的时候，坐旁边的人还在问。开一趟北极圈大概要多久，中间有什幺补给站，一个人能不能开一趟来回。之流。

雪夜中的加油站，四周一片极黑。雪没了路，说不清车从哪儿来，只能依稀靠地上的轮印判断。照明灯亮得刺眼，强光之下，明与暗尤其昭显。走离了加油站，光越来越淡。因什幺也看不见，黑暗尤为浩瀚无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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