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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热。好亮。是阳光吗。

泽维尔想睁开眼睛，眼皮却像挂了铅块，异常沉重。他只能先在发白的黑暗中皱起眉，却又控制不好面部肌肉，眉头一颤一抖的。

我在哪儿。发生了什幺。

泽维尔尝试挪动手。“嘶——”又酸又痛，可手臂几乎纹丝未动，仿佛挪动手臂的想法自身即有痛感。他又尝试动腿——动不了，腿不听大脑使唤，或者说，大脑像填满胶水，所有的思绪混沌地胶在一处，单拎不出任何一个成型的想法。

我在做梦吗。

如此浑噩的状态，泽维尔只能断续地认为，自己是在做梦。但胃突然一阵绞痛，比手臂无力的酸痛清晰数百倍。梦境里会有如此清晰的痛感吗？泽维尔太阳穴突突地跳，嘴突然被打开，一块软物被塞进嘴里。

有人。是谁。我在医院吗。

泽维尔想咀嚼，但咀嚼肌似乎也罢工了，加上胃依然在持续抽痛，泽维尔感受到一些模糊的痛苦。先前的那只手伸进了他的嘴里，像杵在研钵中碾碎固体般，用几根指头把软物捣碎。有甜腻的汁液流出，泽维尔本能地缓慢吞咽，一会儿后那只手拿走残渣，又塞进一块软物，重复着捣碎的动作。

是水果吗。

躺着吞咽并不舒服，但泽维尔知道自己需要补充糖分，只是进行如此野蛮的行为而非注射营养液，让他意识到自己不在医院。他依然无法形成一个像样的想法，在不断的吞咽动作中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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