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就是酸爽

-----正文-----

一

四月的黎明还是灰蒙蒙的，东方地平线上升起火亮的启明星，晨霭笼罩了街道。

凉风萧瑟，逼仄的胡同里方才进行了一场恶斗，两帮交战，惨叫，怒吼，子弹飞梭的光影交错。兵荒马乱下，几个汉子昏昏地躺下，从动脉里喷涌而出的热血滋红了垒墙的土砖。

巷里铁锈味弥漫，常驻的人家皆闭门关窗，大气不敢喘。

一个穿着短褂的男人站在中央，肆意喧笑，被喽啰簇拥着举起手里象征休战的白刃。

他赢了，他将城南那些令人垂涎的势力全部收拢在自己的怀里，彻底在北平里站稳脚。作为庆祝，他放荡地捧起我的脸亲吻。

明知道我怕脏，不能见血，他却仍然在脏污腥臭的小巷里用牙齿撕啃我的唇瓣，动作之狠戾犹如残忍的恶鬼在啖食生人的命。

我闭眼，压抑内里的恶心，想努力垫脚去配合他，却被猛地一把推摔在冷硬的地上。

“也不嫌膈应，送上门的贱货。”

他应该极为厌恶往自己身上贴的男人，手上的劲头丝毫没有留情。

以至于我磕得晕头转向，在众人离开后才爬起，干净的西服衣角被泥沙中污秽的鲜血浸透，一片狼狈。

日上三竿时，我连滚带爬地回到大院，他正坐在黄梨木雕刻的太师神闲气定地椅上喝茶。

“先生。”我抹去身上的淤泥，觍着脸往前凑。

壶口倒出一线滚水注入茶碗，瓷盖轻刮水面，沉厚的茶香从翻腾的水中涌出，他不懂茶，却还是附庸风雅地嗅一口，踹开我，嘴里不咸不淡地责问：“怎幺慢了几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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