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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阁楼远行与雨夜

他的面容不很清楚，但很想我印象中一个人。这时他坐在床榻边，清点着什幺。这屋里太暗了，只一点光从阁楼顶上挤进来。我看着小方桌上浅浅一层灰，心中烦闷不敢发作。

我把凳子往边上挪了一点，他知道我想做什幺，手上的动作也不停，只轻轻说了一句，所有的门都被我锁上了。

我想指着他骂疯子，但他在我心中积威已深，我只好看着地面掉眼泪，眼泪落在泥地上，只能激起一小团被锁在水珠里的尘埃。我又感觉像是处于一个巨大的已封闭的行囊里。

我还是不甘心，擡起眼朝他看，说我要出去。这回他停下了，也擡头看我“你不知道？你不是……好，你又……”

我对他这话真的理解不了，只好继续问“什幺呀，你说什幺哪？”

我问得太轻了，他可能没有听见。

只隔了一会儿，他像是清点好了，起身朝这边走。我越发不敢看他，恨不能原地消失才好。他也不很在意我的颤抖，蹲下来与坐在小凳上的我齐平，伸出手抚弄我的头发，略带安抚意味的说，东西收拾好了，可以等我缓和一会，不用害怕。

我猛地挣出他所能挟住的范围，猝不及防朝后仰去。他显然是见惯了我这一举动，上身前倾拉住我，用力一带，我只好捂着脸在他肩头哀哀的哭。我搞不懂我为什幺这幺害怕他，正如我搞不懂我这幺害怕他却为什幺要依赖他一样。我伸手揪住他的前襟，祈求他不要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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