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年后再见
-----正文-----
顾家是大门大派,顾贞是主家家主的嫡出小少爷, 上有一姊一兄。大姐大他十岁,早已嫁人,大哥大他八岁。
他十四岁时爷爷大寿,请了当地最有名的戏子沈呈阅来唱戏,沈呈阅十三便已出师,当时十七岁,唱完戏还未卸妆,顾家大少爷便来纠缠,顾小少爷看到后前来解围,扬言若大哥不放过这位小姐姐,他就去母亲那里告状,大哥生气而走,跟上来的仆从低声告诉他,这位花旦是男子。他倒也不尴尬,笑眯起了眼,扬起小脸儿又唤了声小哥哥,我带你走,大哥不敢来欺负你了。
后来他们成为了好友,在贞儿快要二十四岁时,突发急病,中西医都瞧遍了,还是没用。他似是有感,夜里冒着大雨去戏班子找沈哥哥,他说:沈哥哥,我怕是气数已尽。沈呈阅自是气急了他,只管说:不用担心,会好的。
天亮,顾家的人接走了贞儿,在他二十四岁生辰前夕,他求母亲让沈哥哥来顾家一趟,贞儿送给沈呈阅一颗种子,贞儿说:这颗种子很灵的,当它开落十九次时,他们就会再见。后来,贞儿走了,这戏子便不再登台唱戏,回了乡下。
第一年,他种下种子,种子发芽抽枝;第二年,没有开花;第三年,没有开花;到了种下它的第十三年,它开花了,很漂亮的白色小花。贞儿,花开了,很美,很像你,就像当年初见,你唤我小姐姐时扬起的小脸儿一样好看。你说,当它开落十九次我就能见到你,可是现在十三年,它初开第一次,我竟有些记不清你的脸了。你说,究竟是时间残忍,还是你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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