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了他，毁了这美丽的生物。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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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人终于死了。

张欣尧站在门口，有些漫不经心地环顾人头熙攘的灵堂。前来吊唁的宾客都极力做出悲痛的样子，一两滴泪眨出来，还没被证明过就随即蒸发消散。而刘宇跪在正对着灵像的白垫子上，微微佝偻着背过身子，看不清神情，只能从那背影里品出几分与众不同的可怜的、清冷萧瑟的意味。

张欣尧有些不爽地眯了眯眼睛，只看清那供桌上花瓶里的白玫瑰，插在那里已经近一天，花瓣被氧气烧得卷起边，泛起一点濒死的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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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复的仪式一直持续到很晚，张欣尧作为亡者的独子更是忙得焦头烂额。前来吊唁的人们把伪善混进酒精里，方才的苦态被摘得一干二净，他擡起头迎上对方有些挑衅的视线，剥出那一句句“节哀”、“养父”、“遗产”里藏着的细细密密的针，再通通囫囵地带过。觥筹交错间撞出尖锐的敌意，他浅浅一笑，仰头将酒液一路烧到胃里。

等真正偃旗息鼓时指针已走过三，张欣尧陪着笑送走最后一批宾客，有些脱力地倒回沙发上。挥不去的烟酒味萦绕在他鼻尖，他扶额想平息下微微的晕眩，却以失败告终。

“少爷，我给您去煮点醒酒汤？”

张欣尧摇摇头，挥退走上前的保姆，撑着沙发站起来时脚步还有些许虚浮。不清醒的大脑命令他行尸走肉地走回卧室，却偏了道，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又站在了灵堂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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