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愿去触碰，甘愿被刺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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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身上均裹挟着室外的寒气，骤然进屋也没觉出暖和，手脚仍旧冰冰凉凉，沈卿安脱下棉服挂在门口的衣架上，又接过季容递过来的外衣，一并挂好。

沈卿安喉结滚动一下：“绒绒……”

沈卿安穿的还是傍晚那件黑色高领毛衣，款式修身，恰到好处地包裹住这具年轻身体。毛衣衣领刚好在喉结位置，季容的视线在那一处衣物和皮肤的黑白对比上停留片刻，再次开了口，语气听不出是什幺情绪：“继续脱啊，你不会不明白我这话什幺意思吧？”

“明白。”

再直白不过的明示，怎幺会不明白什幺意思，沈卿安默默想，他决定动身来见季容的时候，就该意识到，在这个夜晚会有什幺迟早会到来的事情发生。

对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沈卿安虽然从未经历过，但也并不排斥。

前提是对方是季容。

“不愿意？”季容轻声笑了一下，目光意味不明，“放心，我又不会强迫你。你情我愿的事儿，看你自己了。”

沈卿安望向季容那双狭长的黑眼睛，向上剔着的眼角旁，一颗小痣格外鲜明扎眼。

他一直觉得，季容身上总有股奇异的、令人不安的美，远观即可，叫人不敢触碰，也叫人担心会将双方都刺伤。

“……没有，”沈卿安低声说，“我愿意。”

甘愿去触碰，甘愿被刺伤。

浴室房门不知被谁重重地带上，狭小逼仄的空间里，季容拧开花洒，密集水流倾泻而下，打湿二人的睫毛与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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