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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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监区

郊野苍凉肃穆，森森高墙巍然耸立，从车上下来，没有人再嬉笑打闹，顺着漫上身体的凉意，一行人都意识到这不是简单的功课汇报，即将面对的是真实的罪犯。

低气压中，鄂风说出了直白的担心：“我们不会有什幺人身危险吧？”

安彗带着交接的材料走在前面，心情其实也有点发毛，面上还微笑：“不会的，我们只是志愿者。”

项目对接人出来迎接，同他们挨个审核了身份和材料，进入教学区。那是位风度有加的长者，姓林，举止谦逊没有将他们仅仅视为学生看待，但或许是在这里工作久了，他的双眸漆黑莫测，无端让人发寒。

“接受普法的人不区分服刑期限和罪名，你们也别问，保密协议大家已经签过了，只要讲自己的稿子就行。”林老师笑着说，“别担心，有狱警看着，不敢乱来。”

路过第一个教室，里面零零散散坐着二十多个穿囚服戴手铐的男人，过道站着或坐着些拿警棍的人，室内鸦雀无声。

林老师拍拍方烨的肩膀：“第一组到了，去吧。”

方烨和寒故走了进去。

方烨观察他的状态，发现寒故很适应这样的场面，他似乎对教室里的状况没有一点反应，面色平静地打开演示文档，告诉自己播放ppt的速度。方烨放下心来，在电脑面前坐下。

今天他们都穿着正式的西裤和衬衫，看不出实际年龄，但打眼得紧。寒故温和地将视线迎向台下丛林的目光：审视、质疑、温驯、散漫、困倦、讥诮……不同的人背着不同的故事，坐在狭窄的桌椅之间，仿佛扑朔迷离的戏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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