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大概是坏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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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酲站在门口出身发呆了许久,直到宋樾打电话来才稍稍回过神来。
"醒了吗?我和你樾哥在外面吃饭,想着来给你送点温暖,没起床赶紧起来,我们从杨老板那里给你打包了好吃的,准备迎接哥哥们吧。"
电话里严昊歌说“哥哥们”,黎酲只能想到刚刚江别沉下来的脸和离去时的背影。严昊歌说“吃的”,黎酲就只能看到餐桌上一点一点冷掉的江别特意买来的清粥和小菜。
他觉得难过,觉得无力,觉得愤怒,觉得自己被逼至悬崖却没有退路。他觉得自己大概是坏掉了,像七岁那年被他暴力用剪刀剪坏了的史迪奇公仔,自己一败涂地不说,还要伤了江别的心。
黎酲记得,七岁那年,江别也是像今天这样在他不顾一切地发过脾气之后转身走了。只是那天,七岁的黎酲没能得到哥哥大发慈悲的拥抱和安抚。
黎酲觉得自己拥有的冬天似乎从来都是悲伤的,大约是大雪过于洁白,无法盛放人间充满烟火气的欢欣,所以才乐意在凛冽的北风中见到人们久违了的哀伤与眼泪,最好泪结成冰,才好与大雪相配。
黎酲记得爸爸去世的那天,似乎也是个雪天。妈妈接到电话匆忙赶去了医院,家里只剩下了他和江别两个人。
关于这个比自己大三岁的哥哥,黎酲从小就知道,这个哥哥并不喜欢自己,虽然他并不知道哥哥为什幺不喜欢自己,就像他不知道为什幺他跟爸爸姓黎而哥哥却姓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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