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可以相爱吗？

-----正文-----

秦铭走了好长时间后，沈延才爬起来清理自己。

镜面上氤氲着水汽，他用手抹了一下，整个人丧气又狼狈，他的脊背硬得发直，方才起身的时候，才发觉房间里的温度被调高了。

沈延的鼻尖陡然一酸，秦铭永远有这种让人念念不忘的能力，他双手撑着洗手台，仓皇地低下头，发丝上的水珠争先抢后地跳进台面，又觉得脸上一热，泪水滑到紧咬的腮边。

沈延无数次地反问自己，这样做真的对吗，故作伟大地将秦铭拦在他的心外，本该有他的未来，却不能有他，说希望他平安就好，结果又矛盾地跑回他身边，这样真的是对的吗。

沈延再回想起十九岁的自己，他和秦铭像两个明知故犯的坏小孩，在铁灰色的老宅里被秦远山宣判了罪名。

秦铭无视一切世俗规则，他大胆热烈，面对秦远山的指责丝毫不让，连沈延浑身的血液都跟着沸腾起来，可秦远山淡淡扫过来的一眼，却轻而易举地让沈延羞愧地垂下头，露出了身后被打上的相爱有罪的标签。

如今把分离的这几年和秦铭拥有的一切，放在天秤上比较，沈延私心想让分离那头高高翘起，可事实上，无论他还是秦铭，对于遥遥无期的别离除了不甘，只剩荒唐。可那是他当年唯一能做的最好的决定。

沈延穿好被秦铭扯坏扣子的衣服，肩胛骨撑起弧度，像一把锋利的匕首，他打开窗，带着寒意的风扑簌簌地吹进来，未干的头发落了雪，就在风中结了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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