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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陈律明似乎能感觉到自己正在做梦。

但这梦境太过真实和熟悉，或者说，他梦到的就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所以无法轻易地把正常的意识从梦中剥离。

他像是一个扮演自己的演员，知道接下来要说的每一句话，要做的每一个表情和动作，却不得不给出最新鲜的反应。

确切地说，陈律明梦到了在R国首都留学的日子。

R国首都是一座英雄的城市，在战争年代，炮火与鲜血曾赋予它荣光，也赋予它无数的离别和累累伤痕，如今，这座城市获得了长足的休憩，它总是安宁又静谧，冬天下雪的时候尤为如此。

这似乎是一个普通的雪天，陈律明穿过一片白桦林，走过长长的回廊，推开了实验室的门。

他不必敲门，因为他总是第一个到的。

刚换上实验服，一位淡金色头发的年轻军官就风风火火地走进来，“陈，我有事要讲！”

他语速很快，不等陈律明反应，接着说道，“娜塔莉亚她们学院今晚又有联谊会，她让我问问你会去幺。”

陈律明对异国语言还有些生疏，他停顿了一会儿组织词汇，然后磕绊地回答，“瓦连京上尉，您知道的，我喝不惯伏特加。”

“好吧陈上尉，您总这幺委婉地拒绝别人，”瓦连京耸肩，“我会跟她说您有事去不成了，不过，我还是建议您闲下来的时候到尼基塔大叔的书店逛逛，或者去学院后面的林子里走走，老这幺泡在实验室里埋头苦干，一点儿都不像个神气活现的青年人，娜塔莉亚都快要不爱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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