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是可以从复杂的皮相里通透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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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烟的葬礼定在三日后，出席的大多也都是靳思雀不太熟悉的母亲家的亲属，邀请与打点一切的人是沈行。

沈烟死后，关于他的所有事物都理所当然地转移到了沈行身上，而他也自然地接受了过来，仿佛在此之前早早就为之做好了铺垫，本就该如此。

靳思雀原本住在离学校很远的一户破败公寓房，只有他和沈烟两个人，每天去上放学都是沈烟开着面包车来接他，大多时候她吸着细长的烟，看着他一言不发地背着书包走过来，目光冷淡又哀愁。

她去世后，靳思雀也没打算继续住下去，他也还未到能偿还房贷的年纪，故而还是打算住在沈行家。

沈行家比他想象中富有很多很多，沈烟只是一个疲于油盐的世俗女人，平常买菜都要和老板吵一次架，为了区区五块钱便可随意在街上破口大骂，家里的衣服堆成山了才肯动手洗。

而沈行却是处处得体文雅，连家里的油烟机都不冒一丝烟火气，屋内有专门放置衣物与鞋帽的隔间。

靳思雀只敢脱了鞋赤着脚走进去，他很瘦，脚踩在绵软的地毯上，悄无声息地陷下去，像猫在漫步。

沈行跟在他身后，本想出声提醒他穿上拖鞋，目光略过他纤细的脚踝和莹润的脚趾，没有说话。

靳思雀像是参观一般，在冷白的水晶灯下打开最边上的衣橱，然后一个接一个柜子地打开。他对好看的东西都颇有兴味，沈行就倚在门框边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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