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得，河清人寿

-----正文-----

丁曦然醒来的时候，入眼即是医院纯白的屋顶和墙壁。他用了好一会儿来缓和，然后猛地从床上弹起来，看到了躺在他旁边病床上的楚慕。

丁曦然急急拔掉了输液针头，光着脚下了地，落地的瞬间眼前一黑险些又倒下。可是他顾不上这些，踉踉跄跄扒到了楚慕面前。

楚慕手术刚刚结束，头上绑着一圈白色绷带，手背上绑了留置针，正输着和丁曦然那包不一样的液体。

丁曦然颤抖着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覆在楚慕的手背上，试图把体温传给楚慕一些。他不眨眼地看着楚慕的脸，麻醉和镇静作用下的哥哥很安静，像睡着了一样。可是锋利的眉角有碎片划过的痕迹，微微凸起的颧骨上也布着淤青。

时间好像停滞了一样，丁曦然怔怔地望着楚慕，他永远坚强、永远挡在他前方的哥哥。

可是受伤后的哥哥看起来也很弱小，黑长浓密的睫毛不似平时那般根根分明，丁曦然伸出手，轻轻顺着眼睫一点一点划过楚慕的脸颊，小心地避开了伤口。

丁曦然恍然觉得只三天不见，楚慕的颧骨便突出了一些，像是一下子瘦消了。他感觉有冰凉的液体落在自己握着楚慕的手上，打湿了缠在手上的绷带和裸露的皮肤，才意识到自己哭了。

“哥，”丁曦然开口，已是泣不成声，“喜欢我是不是很辛苦啊？”

楚慕嘴角有一小片破口，连带着淤青，看起来有些可怖。丁曦然用指腹轻轻擦了一下，然后低下头，笨拙地学着楚慕的样子，把嘴唇贴上楚慕因失血过多而苍白冰冷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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