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关系，如今你期待的我就在这里

-----正文-----

十一

“你想知道那只蝉的味道吗？”路斌问周橦。

周橦只是擡手，五指张开放在男人的腹部上，他以前也如此干过，不过是放在母亲肚子上。

在他很小很小的时候，母亲心血来潮的时候，拽过他的手放在自己腹部，那里孕育过他与哥哥，他不知道什幺是子宫，为什幺会诞生一个全新的生命，却早已知道为了生下后代，会留下一道可怖的疤痕。

他觉得自己杀了自己母亲，那种如同砍死某个人的伤口是经由自己留下的，跟父亲晚上回家被抢劫后一样。

好痛苦。周橦擡头看笑脸盈盈的母亲，升起一种名为恐惧的情绪。

可是长大后大家好像都不记得这件事情，母亲说她可没有这种教育习惯，也许是觉得那时候孩子也不记事。

但是周橦永远记得，情绪不稳定永远在受伤的母亲和奇怪的父亲，小小的手放在女人的腹部，看自己的犯罪证据。

“你就是这样生出来的。”

蜈蚣，长虫长出脚，短小的手指按在生命的出口，从指尖蔓延到心底的害怕变成一生的噩梦。

男人的腹部跟母亲不一样，干瘪白净，上面留了点青紫的伤痕。

“在这里面吗？”周橦问他，“直接吞进去是没有味道的。”喝药的时候就是这样，捏着鼻子灌进去就不会那幺苦。

“的确忘记了。”

“里面的蝉还活着吗？”周橦按得更大力，让路斌有一种干呕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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