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不由命

-----正文-----

十七

无限期的停课，周橦收到了这样的讯息，这时他穿着秋天校服，疲倦地靠在路斌身上，距离落头已经过去了三天，周橦没有见到过真实的画面，听说断头截面没有一滴血，后面的树上有无数知了尸体，沉眠在黄叶之间。

“叫几天死掉了，生下来的也是叫几天死掉。”路斌牵住周橦的手，“就算出生了也会死去。”

“嗯。”周橦这几日空闲，每个早上都跑来路斌家里，他哥哥最近都待在家里，没人会问他去干嘛。

“你的诗要结束了，你的痛苦也快要结束了。”周橦没来由地非常开心，他手里的诗集已经被翻烂了，“接下来是什幺呢？”

翻过第二章的几张图片，一张没有脸的毕业照，被写上各种诅咒的学生证，一页数学作业。

再往后便是全新的篇章，周橦笑着念出来。

“我说我们要建乌托邦

吸食飞出来的香烟

牵起陌生人的右手

要跳舞要前进

要向未来张开怀抱。”

工厂还在正常运转，轰隆隆一声一声传进小屋子。周橦擡手，在喧哗之中抱住路斌。

“你知道乌托邦是什幺吗？”路斌顺其自然靠下去。

“知道，是个好地方。”周橦想起来语文课有讲过，语文老师是个中年男人，矮小驼背，示例作文里面出现了乌托邦这个词后，他懒洋洋靠在讲台边上，也不管下课铃。

“同学们。”他说了个开头，没人理他，在周橦后面的人烦躁地踢了下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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