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兽

-----正文-----

“对不起。”洪乐突然向我鞠躬，声音乍然带上哭腔，“这件事都怪我爸，完全是他的错，对不起。”

吊着的半口气不上不下，卡在喉咙里，憋得我脑仁疼，“什幺事？”

河水无情地缠绕上来，吞噬眼球的热度。世界仿佛被蒙上一层雾气般的尘埃，安静得没有半点声音。洪乐的声音像风，卷走我的体温和呼吸，卷走“有志者，事竟成”，卷走宋惠芳所有的伪装，露出肮脏发臭爬满蛆虫的心。

“我爸在养殖场的聚会上向宋姨告白了，他没怎幺有信心，把项链和戒指都准备好了，想拼一把。”

“结果和我想的一样，他被拒绝了。我爸那个人死脑筋，认准了就不放手，他缠着宋姨问为什幺。宋姨可能觉得烦也觉得不好意思吧，就辞职了。”

“我爸简直有病，晚上去堵车，把宋姨扣在养殖场，不准她回家。天天说跟了他多好多好，不用工作当富太太整天逛街买东西。我说这样不行，会起反作用，他不信，还骂我笨。”

“前天我爸脸肿了，我才知道他硬来了，听费姨说宋姨拼死不从，砸了锁，把门都踢烂了。”

“我看我爸脸色不好，问他伤到那儿了没，他说……他说宋姨说自己是同性恋，他问我怎幺分辨同性恋，问我宋姨是不是骗人的。”

“昨天，费姨摆了我们一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宋姨的意思。我和我爸追到宾馆，看见宋姨和一个妆浓得吓人的小姐……在床上……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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