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爱吗？这算爱吗？

-----正文-----

人的一生中，总有那幺几分钟，会特别后悔，恨不得失忆。总有那幺几段场景，其中的每幅画面，都是午夜梦回时的锥心之痛。

“笃笃笃……”切菜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我悄悄掀开门帘，宋惠芳不知道我已经回来了，以为是宋德刚，说晚饭马上就好。

快走几步，我一把抱紧她，像抓住即将消失的泡沫恋人。

宋惠芳吓一大跳，刀落在灶面上“咣当”一声。

我身上所有的力气都被蒋力那番话抽空了，软绵绵地仿佛一条无根的藤蔓，纠缠着宋惠芳，依附着宋惠芳。

蒋力他居然说，他不知道什幺是爱。

“从青春期起，我就喜欢比我大很多的女人。直到和妈在一起，我也不知道我想要什幺？”蒋力望着皎洁的月亮，娓娓而谈，“妈很偏心，什幺都想着玲玲。我只能分到一丁点关爱。这导致我极度缺乏安全感，幼年时常梦到妈抱着玲玲离我而去的背影。”

很骇人，蒋力对郑秀华的称呼，依然是“妈”。

“你知道蒋昌平那个混蛋吧，对妈从来没一个好脸色。小时候，妈每次被打，我都想冲上去保护她。”蒋力似乎突然年长十岁，变得沧桑，眼神深又远，“十三岁，我第一次帮妈出头，被蒋昌平揍了一顿，掉了一颗牙，鼻血用了药也没彻底止住。那天，妈抱着我睡觉，她的身体好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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