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只是你的消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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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周弋又梦到了七年前的那个夜晚。

那是一个酷热的夏季，吹来的风就像一团团火球，从人的皮肤上滚过仿佛都能闻到烧焦的气味。

他站在天台的边缘，鼻腔里满是青苔与泥土混杂的腥气。他低下头，看见来往的车流如蚁群，璀璨的灯火如流萤，他向前一步，想从天台上跳下去。

未知的死亡并没有让他感到恐惧，他眨了眨眼睛，蚁群与流萤又变作五颜六色的油彩融合在一起，在夏夜里铺成一张生动的画卷。

那里面，有他失去的一切。

父亲、母亲，还有妹妹。

他看见母亲牵着妹妹在玩耍，看见父亲擦拭着他心爱的相机，他们开开心心地拍了一张全家福，照片里唯独没有自己。

他深吸一口气，听见心里的声音：

你的生活只有痛苦，跳下去，就能和他们团聚。

他又迈出一条腿，向着死亡走去，却在寻求解脱的一瞬，在风里听见了声音。

是歌声——

“大海在梦呓

行船在叹息

我是流浪诗人

倾听日暮的悲喜”

这是一个快乐的声音，欢快的歌声带着蓬勃的朝气，被燥热的风带到了这里。它让黑夜里的星星都亮了起来，让黑夜里所有能发光的东西都有了力量，让黑暗彻底消失，让光明变得更加光明。

“你说你要随我去远行，我赠一个谜语给你。

风的歌喉是谜面，答案睡在星空里。”

像是有人在对他说话，他收回了悬空的脚，擡起头看向夜空中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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