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为了不让你和她结婚，我也会和她结婚的。

-----正文-----

我对钟立晚说，戴绮怀孕了。

他坐在餐桌前的椅子上，扒开眼皮滴人工泪，一抹充斥红血丝的疲倦，整夜没睡的报应。

夕阳从阳台的玻璃窗里投进来，好像有一大群金鱼的尸体搁浅在死水里，又被波浪推送得逐渐远去。我坐在沙发上，坐垫很软，后脑勺紧贴垂下来的白色蕾丝罩布，扶手上放着他的烟盒，我拿起来，倒出一支，没有打火机。他拎着玻璃烟灰缸和绿色的塑料打火机来，放在茶几上，说：“小心呛到。”

我从不抽烟，正如对性的清心寡欲，对什幺都如此态度。

我没说话，把烟扔在烟灰缸里，仰头看着他的眼睛。

“你相信了吗？”

我想是没有，钟立晚不说很谨慎，起码他只会一再攫取自己想要的，而他不想和戴绮有个孩子，所以戴绮就不会有他的孩子。我的沉默不语给了他回答，他笑着把烟捡起来，坐在扶手上点燃了喂到我嘴边。

“试试。”

我皱眉要躲，他用滤嘴轻轻磨我抿起的嘴唇。

“我们第一次之后，我就抽的这种，这幺多年我都没有换过。相沅，我很珍惜我们的感情，你对我是独一无二的。”

这和我们面前的事情有什幺关系呢，毫无关系。

但我还是衔住了烟，轻轻地吸了一口。

他仍坐在扶手上，让我就着他的手抽完整根。烟雾缭绕里，我想起旧社会在炕桌边上伺候老爷吸福寿膏的美艳姨娘，小时候看电视里演的，我觉得她们都是蛇变的，而现在，蛇是钟立晚变的，他缠住我，密不透风，试图隔绝我的思考。我不知道他的烟干不干净，强奸、肛交、纵欲、信教、嗑药，发生在他的身上都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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