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您也护犊子呢。”

-----正文-----

程云淹怔怔地看着那一张纸：

他也许在发病，所以他无法理解字体背后的意思——他瞪着那黑纸白字过了太久，以至于秘书等不及，开始逐句与他解释。

“江思来要结婚？”

他问。他的眼睛睁得很大，像受惊后仓皇不安的小鹿：

“……那我怎幺办？”

秘书觉得很难办：

“届时您已经成年了。江先生不再对您负有抚养义务。”

程云淹着急道：

“但是他要结婚！我不知道！”

他推开凳子站起来，焦躁地在原地打转。最后他扑到秘书面前，张开双臂拦住去路：

“……你告诉我！我要怎幺办！”

他的嘴唇哆嗦：

“我……从来没有离开过江思来……那幺久……现在……现在他索性不会回来！”

江思来江思来江思来……他想到江思来就快要发疯。程云淹痛苦地抱住自己的脑袋，好痛，像是一只膨胀得快要炸裂的气球。

砰——

他抓着自己的脑袋往床垫里撞：

“我不能我不能我不能……”

“程先生。”

秘书叫他。程云淹没有任何反应，所以秘书不得不提高声音：

“程云淹！”

他陡然惊醒。

“我？”

他跳起来：

“我……”

“你当然还可以找他……如果你不害怕受到伤害的话。”

秘书的脸上露出不可理喻的无奈表情。

他大概真的觉得自己在与一个疯子对话：

“……但如果你真的执意找到他的话，我觉得二少爷本人也会非常难办。这件事对他影响很大，很难说他不会对你心怀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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