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后，远在伊斯坦布尔的我仍旧感谢当年短暂的相遇，尽管后来的生活更胜从前。

我在世上学到最有用的东西，便是许多复杂而神秘的东西在三言两语间阐述完毕，却总让人误以为它真的简单。这使我在往后几十年的人生里常常受到特别的感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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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布加勒斯特待过两个月。那是最热的两个月。

我对这个国度半点不了解，却敢四处晃荡交朋友，这是我与生俱来的天赋。此前我在卢布尔雅那、萨格勒布和斯普利特都住过一段时间，皆不长久，恐怕都没有在布加勒斯特长久。我有意往东边走，却因为帮一个远方亲戚的忙而改了计划来到这里。他的妻子刚刚生产，店铺需要打理；我代替他的位置，与另一个长工轮流换班，照顾着比他妻子还虚弱的生意。

自我离开福利院后，时常早早睁眼，再无睡意，不到午时就要犯困。我索性申请了早班和晚班。长工向我表示感谢。他一天要干两份活计，养活一家六口人。我替他争取到了多三个小时的睡眠，却无人来警醒我午饭前别睡过去。

这天我在店门前打扫。说是打扫，其实也无甚幺可扫的；旅游旺季却人烟稀少，到处都干净得很。实在太早了，利普茨干街上的绝大多数店铺都没有开门。我正将一个空牛奶瓶子移到台阶边时，身后突然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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