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毒牙互噬，血溅金阶

第一节：金殿惊雷，阉党反目

五更鼓绝，紫宸殿内金砖耀目，蟠龙柱森然。景和帝高踞御座，眼下带着病态的青黑，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冰冷的金龙扶手。百官肃立，空气沉滞如铅。

“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司礼太监尖锐的嗓音尚未落地，一个身影猛地扑出班列，重重跪在丹墀之下！正是司礼监掌印刘瑾！他未着蟒袍，只穿素白中衣，发髻散乱，双手高举那本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景和十七年盐铁司密账（副本）》，嘶声力竭，如同濒死的夜枭：

“陛下！奴婢冒死泣血上告！首辅严世铎，勾结盐铁司郎中严禄，贪渎国帑，残民以逞！证据确凿，尽在此册！更有甚者——”

他猛地擡头，眼中射出疯狂怨毒的光芒，直指御阶下神色骤变的严世铎，“严贼胆大包天，竟将黑手伸入宫闱，以盐铁巨利贿赂丽妃娘娘，秽乱宫廷，动摇国本！此獠不除，国将不国啊陛下！” 声泪俱下，字字泣血。

满朝哗然！清流震惊，严党骇然！严世铎脸色瞬间铁青，须发皆颤，厉声怒斥：“阉竖！安敢血口喷人！陛下！此乃刘瑾构陷老臣，觊觎权位，其心可诛！” 他急步出列，指着刘瑾，“定是你这阉狗，伪造账册，栽赃嫁祸！”

“伪造？” 刘瑾发出刺耳的尖笑，猛地将账册翻开几页，手指狠狠戳在那些刺目的数字和人名上，“严禄的笔迹！陛下您看！满朝同僚皆可辨认！还有这墨色，这纸张，皆是十几年前旧物！岂是仓促可伪？奴婢更有人证！” 他一挥手，殿外两名东厂番子拖进一个被打得不成人形、浑身血污的汉子，正是严禄的心腹钱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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