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女孩把母亲节卡片摊在膝上，信纸先生安静地坐在窗边，阳光从纸翼间洒下。她写下：

「妈妈：

前几天外婆让我和你讲电话。那是好久以来第一次听到你的声音。

电话里很吵，有个小婴儿的声音一直在旁边哭泣。我才知道，原来你已经有了新的家庭。

那天快要到我生日了，我本来以为你会问我想要什幺，或者至少会跟我说一句生日快乐。

但你没有。你只是说很忙，要我听外婆的话，然后就挂了电话。

我没有怪你，只是觉得有点奇怪。

以前我总会在生日那天等你的电话，等你问我想吃什幺蛋糕。现在我才发现，原来有些话，等不到也就不会再等了。

信纸先生说，长大就是学会自己把生日过完。他还说，等到你真的想起来的时候，卡片上的字迹也许已经褪色了。

不过没关系，我还是会把这张母亲节卡片写完，放进铁盒里。这样你总有一天会看到的吧？」

女孩写完，将卡片叠好，轻轻放进铁盒。信纸先生的身影在晨光里拉长，静静守着这些无声的话语。

———

而现在，妈妈坐在女儿的房间里，空气里依旧残留着一丝蓝风铃香气，像是记忆里未散的潮湿。

她把那只铁盒放在膝上，指腹轻轻划过锈蚀的边缘，第十封卡片上的字迹已经有些褪色，却依然刺眼。她读着：

「那天快要到我生日了，我本来以为你会问我想要什幺，或者至少会跟我说一句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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