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风卷潮声。林恒与默娘立于桥尽头，一片漂浮于海天之间的幽白平台静静悬在雾气中央。四印已合，唯有最后一印仍未现形。

「这里……不像是世界的某处，更像是记忆的末端。」林恒说，声音随风轻散。

默娘的神情异常平静，仿佛早知将抵此地。

「最后的印，不在时间里，也不在空间里。」她说，「它只出现在——选择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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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试炼初现：镜殿之门

平台中央，一道立于空无之中的镜门缓缓显现。它非金非石，反射的不是二人面容，而是一艘无人之舟、海上暮色，以及一尊看不见五官的神像，缓缓低头。

林恒向前迈步，指尖触碰镜面，整个人瞬间被吸入白光之中——

下一刻，他站在一座空无的神殿内。墙上无画、香无烟，唯有中央一尊神像，与那张祖母旧照中所见无脸神像一模一样。

神像忽然张口，无声吐出一句话：

「信我者，忘己。」

「这是你的神格试炼。」一声熟悉而陌生的女声响起，默娘出现在他身后。

「第五印，真形之印，不是物，是抉择。你若愿见祂的真形，便须交出自我——将灵与思与情，献给祂。」

林恒看着她，忽然心中一震。

「那妳呢？妳不是早已——？」

默娘微笑，眼神中却藏着决绝。

「我是祂的半身，却也有了自己的记忆、痛苦、爱与渴望。若妳选择『看见』，我将从祂的体内消失——如露水回归云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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