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重构祭典

几个月后，南雁岛的风开始转暖。庙宇重建工程几近完成，但人们决议不再塑造妈祖神像。取而代之的，是一座空座——

纯白石墩，无雕像、无神颜，四面插满来自各地信徒的信物：海螺、木牌、纸笺、绳索、孩童的手印。林恒站在其中，看着岛民一字排开，以自己记忆中的「神」为其祭拜。

「无像之神，是我们自己想像的极限，也是我们愿意承担的现实。」

他轻声对默娘说。后者今日换上朴素衣裙，不再穿红衣。

岛上第一场「无神祭」于海边展开。没有敲锣打鼓、没有乩童附体，只有一圈一圈的人站在潮线边，以自己的语言述说愿望与纪念。有人谈逝去亲人，有人唱摇篮曲，有人说：「谢谢风没把我们带走。」

那是岛上第一次，所有人为彼此祝祷，而不是为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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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信仰转向的辩证

信仰学者与媒体记者蜂拥至岛，关注这场「无神但不无信」的现象。许多人问林恒：「那位红衣女子的神迹是真的吗？那五印还在吗？」

林恒只回一句：

「你若只在乎她是不是真神，那你就错过她真正留下的东西了。」

记者们离去后，一位老修士与他对坐于潮声前：

「你知不知道，你们这里像是打开了一扇门，让信仰从神殿走进了市场与家庭。」

林恒点头：

「那是她教我们的——不是神要接受人，而是人学会承担神所背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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