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光电视台大楼早已废弃,窗户被灰尘与符纸封住,墙上长出斑斑黑痕。整座岛屿陷入一种难以形容的沉默,像是被现实世界遗忘,又不完全属于死亡。
门锁上的铁链锈蚀断裂,一道看不见的气流推开沉重的门。某层地下室深处,封存的播报室忽然亮起幽微的光。那是一台早已停产的磁带播放机,在没有电力的情况下自行启动,开始转动。
【嘶啦──】
「这是段鹤晴……如果你听见这段录音,代表你比我活得更久,或比我死得更晚。」
声音来自那位曾经的怀特党主席。他不再拥有肉体,但在某种意志的支撑下,残存的意识仍能透过这台老设备传递讯息。冷静、理性,带着些微疲惫的沉痛。
「我曾是学者,信奉理性与改革。但我也曾天真地以为,岛上的选举只是被财团操控,人民只是被蒙蔽……直到那场灾厄之后,我才明白,我们选出的从不是人。」
播放机旁堆满泛黄纸张与破碎硬碟,资料来源来自已故的记者方语瑄——琉光电视台政治线记者,专跑怀特党新闻。她在一次选前夜失踪,官方仅以「长期失联」处理,但她留下的一段未发布影片,却成了段鹤晴最后整理的关键。
画面残破,却能辨认出场景是一间开票所。当时空无一人,票箱却自行开启,一张张选票从中飞出,每张上头都写着同一个名字,重复而诡异。每念出一票,空气就扭曲一次,有些模糊的影子在背景浮现,无声地注视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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