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早晨，他坐在镜前，脸色阴沉。

镜子里的自己微笑，但他没笑。

「你是谁？」

镜中的自己答：「你知道我是谁。我一直都在。」

「不，我不是你。」

「你当然是我。你只是不敢承认那个版本的你。」

瑞恩站起来，用手背扫落桌上的水杯。

水洒在地上，他蹲下擦拭，手指却忍不住颤抖。

裂痕开始出现。

肯‧梅克斯警探此时已建立出一份完整的嫌犯侧写：

• 男性，30至35岁

• 社交能力强、擅长伪装

• 疑似高功能精神病症候群，伴随妄想与人格分裂。

• 精通心理学与生理解剖，犯罪现场呈现「仪式化」。

• 对女性、权威、公义等象征性价值具有毁灭欲望。

• 出身军人家庭，儿时可能目睹家庭暴力或性羞辱事件。

• 杀人方式极端细腻，证明其有高度自控力与高智商。

这张侧写，被传真到各大刑警办公室，但没有人认得这张轮廓的人是瑞恩。

因为他太正常了。

他甚至主动与警察交谈、参加受害者家属慰问募款、在社群发表「愿社会少一点黑暗」的言论。

某夜，瑞恩梦到自己站在讲台上，满室黑衣人盯着他。

「你是谁？」有人问。

「我是瑞恩。」

「不对，你是伊利亚。」

「我不是！」

但全场人齐声道：「你是! 你是你父亲的儿子，是你母亲的耻辱，是善与恶交缠的错误，是伤口孕育出来的神明。」

他惊醒，大口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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