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夏桐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你可以告诉我吗？这些年，你到底经历了什幺？」

白子枫步伐微顿，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低头望着脚下的柏油路面，似乎是在斟酌该怎幺回应。

「以前，你说要继承家业，还有……你明明就说过，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尹夏桐说得很慢，一字一句，甚至有些刻意在观察他的反应，「那，现在呢？」

这话，无疑是将白子枫引至再无法闪躲的方向。

白子枫的目光落在远处的小摊位，半晌才沉声开口：「我当时那幺说，那一定是在骗妳。」

「骗我？」尹夏桐一怔。毕竟这个问题困在她心中已久，她曾在心中猜想过无数种答案，却未想过会听见这样的回答。

白子枫深吸了口气，似乎在整理脑中紊乱的思绪，视线也缓缓自人潮移回她的脸上：「我爸妈走了之后，我一个人过了一阵子，直到白家派人来找我，说什幺都要把我接回去。」

「白家？」尹夏桐皱眉，「但你不是——」

「从我有记忆以来，我的家人就只有我爸跟我妈。他们对我来说就是陌生人。」白子枫神色淡然，像是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但他们还是把我带回去，让我接受该学的、该做的，直到某天我终于意识到，他们从来没有打算让我成为『家人』，而是要我成为可以被利用的棋子。」

他的语气平静，唯有微微收紧的拳头泄露了些许情绪。片刻，他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那时的我，也只能顺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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