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做过的……

脑子里冒出这种想法的第一瞬间，我觉得莫名无比。

向生活低头。说实话，我是没有那种经验的。

我在她那个年纪考上了自己要念的大学，读的是心理系，毕业之后开了诊所也非常顺利。

但我还是问了。

「等等，」我喊住她，少女的手已经放在了门把上：「你到底发生过什幺事？你没告诉我的是什幺？」

少女于是露出了自她进诊间以来第一个真心的笑。

「十一年后再说吧，」她说：「到时候你会知道答案的。」

她转开门把，背着她的书包扬长而去。

一个十八岁的背影竟可以如此沉重得令人哀伤是我没想到的。

没等我回她，人已经不见踪影。

十一年后？为什幺非得是十一年后？难道我现在不能知道？

为什幺？十一年后我几岁？四十。四十岁我还会记得吗？

我四十岁能得到什幺答案？

心里面有很多问题，但可以解答的人早就离开。

而她在这之后也真的像她说的，她没有再来看诊。

＊＊

「铃铃铃铃──铃铃铃铃──」

电话又响起，催命般的铃声疯狂刷着存在感。

我吹了吹红茶冒着的白烟，看着楼底下那滩明显的红色，还有救护车刺眼的红光。

甚至不需要亲耳听到就可以知道那鸣笛声有多悲伤。

在国外医疗费可是很贵的啊。

但是还好。

她看起来不像能救活的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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