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雅琴，我来看妳了。」白滢走到她前面蹲了下来，轻轻喊着她的名字。

后者低低垂着脑袋没有动作，仿佛没有听见她的呼唤，直僵僵地坐着一动也不动，脑袋低垂着，宛如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

见她没有反应，白滢倒也不气馁，微微提高音量又重复了一次，「邹雅琴，我来看妳了。我是白滢。」

邹雅琴仍是垂着头，沉默地一声不吭，白滢凑上前想看看她，可惜能看到的只有披垂散落的头发，和苍白的脸庞。

她并不死心，听从穆雪的建议一个人自言自语地说起她们曾经经历的趣事，试图借此吸引邹雅琴的注意，终于在她提及召唤碟仙那晚时，邹雅琴的身子明显颤了一下，双眼透过发间的缝隙冷冷地瞥向白滢。

「邹雅琴妳认得我是谁了是不是？」白滢又惊又喜，扑上前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随后，她惊恐地倒抽了一口气，因为邹雅琴的身体很冰，冷得几乎没有半点温度，完全不像是正常人该有的体温。白滢想起年初过世的奶奶，安置在殡仪馆时裸露在外的肌肤，似乎也是同样的温度。而此时，感觉到不属于自己温度的邹雅琴，也瞥过头望了她一眼。

就这一眼，白滢几乎要崩溃，她仿佛是溺水的人一般死死地抓住穆雪的胳膊，紧握到指间关节处处泛白。

从前的邹雅琴长得并不是十分漂亮，但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晶莹剔透，勉强也算是个清秀佳人。但现在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一片阴郁，灰蒙蒙的双眸完全读不出半点情绪，似乎喜怒哀乐都被从体内抽离，若不是胸口还有些微的起伏，简直比先前的护理师看上去更不像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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