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猎场

隔天早上，叶馨和我坐在春园街的茶餐厅吃早饭。

她帮我们两个点了冻奶茶、蛋塔还有夹了奶油的波萝面包，虽然时间还早，但是里面已经坐满了客人。

「想不到这里生意那幺好。」我向后靠在卡座硬梆梆的木头椅背上。

「而且大部份都点这三样喔，因为这家茶餐厅的冻奶茶、蛋塔和波萝面包是最出名的。」她微微吐了下舌头，「抱歉哦，没让你吃到饭店的早餐。」

「我从来不觉得饭店的早餐有什幺好吃的，」我打量叶馨身上的米白色纪梵希套装，「想不到亚克还会帮女人挑衣服。」

「我在饭店房间的衣柜发现的，喜欢吗？」

我点点头，吸了口奶茶，「不知情的人，可能会以为我们是在外贸公司上班的。」

「你跟那位齐先生认识很久了？」

「我们是大学和警校同学。」

「这幺说他也曾经 － 对不起。」

「没关系，后来他转向公关和行政，也是因为那件事。就像同样被蛇咬到，有人可能一辈子看到蛇就躲老远，有人可能开始抓蛇、杀蛇，顺便卖起三蛇羹。见蛇就躲可能只是谨慎，开始卖三蛇羹的也不见得有多勇敢，搞不好只是要让其他人以为他不怕蛇而已。」想不到夹牛油的波萝面包还挺好吃的，「其实他的工作也不轻松，官僚是全世界最顽固的行政体系，如果要我坐在一个会让人得幽闭恐惧症的小房间，跟一堆扑克脸的官僚开四五十小时的会，我宁愿去外面提把枪回来，顶在每个人的脑袋上叫他们签字，然后开枪把所有人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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