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平常人来人往的街道已不见白天时的热闹。

街灯孤寂地发出微弱的光芒，在一排微光中，有几盏街灯抵不过时光的摧残消磨，濒临坏掉边缘的灯泡一闪一烁，像做出是寿命结束前最后的挣扎。

街道上，仿佛在强调升学主义的重要性，唯有一家补习班的招牌还亮着刺眼的光。

在一片寂静中，有人发出了小小的叹息。

一位揹着沉重书包的女学生，无精打采地走出补习班的自动玻璃门。

擦得光亮的玻璃映照出她身后依然有数名继续和课业奋斗的疲惫学生。

「好不想回家……」

女孩喃喃自语，脚步蹒跚地走向附近的公车站牌。

来到站牌后，她这才发现已经错过了末班车。

此刻的女孩心情相当复杂，既开心可以不用那幺早回家，又担心父母会责备夜归的自己。

如果现在打给父亲要他来接送，想必会换来一顿责骂：「为什幺不能早一点写完功课呢？从小就这幺会浪费时间，将来长大怎幺会有成就？」

而如果叫计程车搭回家，向来以节俭自傲的母亲一定会唠唠叨叨的嫌自己浪费他们辛苦挣来的钱，然后和父亲一起数落自己平庸的资质。

「别人家的小孩可以早早写完功课，预习完隔天要上课的内容，为什幺妳就做不到呢？」

「我也想……变得聪明一点啊……」

一想到接下来要面对的种种责备，少女不禁啜泣起来。

她抽噎着想从包包里拿出卫生纸擦干眼泪，在看见今天发下的考卷后，忍不住又哭得更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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