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所的顶楼是一片宽阔的平台，暮色低垂，四周林立的商业大厦折射出透着浓重金光的紫幕，平台地面沿着对角线被暖黄与夜色对切。冯易廷推开顶楼楼梯间的铁门，带着苍踏进了一片暖烘烘的夕阳中。

鬼魂不喜欢日照，因为正阳与他们的阴性相斥，那会如同火烧似的灼痛。冯易廷回头看向苍，但对方只是稍稍闭起了一眼，略有点透明的身影在光线中显得更加飘忽。

「你都是怎幺找到我的？」冯易廷不解。苍能够隔着门板锁定他的位置，还能在未被告知的前提下、在隔了大半个西境的公寓里找到他，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定位追踪。

苍没有回答他，只楞怔地睁着双空洞的大眼回望他，斜倾着头的样子像是无法理解他的问题。

「我说，你怎幺知道我在哪里？」冯易廷又放慢语速重复了一遍，才发现苍拧着眉头，略有些苦恼的模样是在思考该如何回答他，而不是听不懂他的问题。

「你......不能说话吗？」冯易廷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昨天见面时也是如此，进入灵域前他也不曾听过苍的声音；果不其然，苍略略颔首、缓缓举起食指指向自己的喉咙，随后摇了摇头。

「我懂了。」冯易廷不啰嗦，单刀直入地说重点：「你说要找出自己的尸体，但是你不记得任何事，就算昨天我昏倒的时候读取了你的记忆，你也无法看见，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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