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的生命真是脆弱。

既不哭喊挣扎、也不翻滚哀号，

在我不知道的时候，

就已在悄然无声中静静搁底。」

「喂？」

电话通了，听到话筒中传来熟悉的低醇嗓音，我竭力保持平静开口：「我一一」

话还没说完，倏地被打断一一

「正巧，我才在想你你就打来了⋯⋯难道这就是江湖传言中的心有灵犀？」依旧是那般似真似假的甜蜜暧昧语气，即便隔着遥遥距离，也像是透过空气振荡低低在耳边撩拨调戏。

忽地忆起上回他靠在我耳旁一一点着鱼种名，炽热湿润的吐息喷拂耳际，痒得让人莫名心颤，蓦地耳朵被舔吮了一口；我摀着遭偷袭的右耳慌乱避开，他却只是笑，扬起下唇挑惹意味浓厚地坏笑：「谁让你的耳朵看起来这幺可口。像剥了壳的菱角。」

然后他吻了我，那是他第一次吻我。双唇交叠的瞬间，我尝到相同的味道，是方才吃下锅贴的味道，混杂着酱汁的余味；他的舌在我忍不住想换气时轻松探入我口中，牵引着我与他一同交缠嬉戏、换渡彼此的津液⋯⋯

当时那种酥酥痒痒的难耐感似是一下子回到了身上，抵着手机的那只耳又麻又烫，浑身潮热，几乎听不清他又说了什幺。

「我的鱼，」发觉吐出的声音近似喘息，沙哑又无力，我倏地闭了嘴，手机彼端又传来轻轻的笑声，殷殷诱询：「怎幺了？」

我咽了好几口口水方找回自己的声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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