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以第三人称把自己放在他人之间边边角角的位置,说起话来可被带入,也能轻易地被遗忘,却不用担心是否会被灼伤。
心里过不去的那道坎,从不是他亲爱的家人所想的那样,那道几近腐败的疤痕,流出来的脓水年年增长,曾一度被他忽视,却在不经意的瞬间,捅破心脏,让他的生命随之抽离,连呼吸也变得小心翼翼。
他对一切都失了兴趣,吃不下睡不好,接连两三次从深夜的噩梦中醒来,梦里的他总在破败腐烂充满血腥味的空间逃亡,鲜明的脸有曾经在他面前倒下,中世纪的欧洲女性脸孔,她的头被砍下,不偏不倚地落在与他对视位置上,死亡的面孔从冰冷的瞳孔通过他颤栗的躯体,让他在布满阳光的隔日冒着冷汗醒来。偶尔会出现几次他最惧怕的小丑,提着一把带血的斧头,提着分不出情绪只见笑容的嘴,掌握着游戏的主导权,悠然地踏进他人的生命线上,听见远出传来的哭嚎,还有绷紧的神经,在门阖上的那刻,还能记着小丑正面迎来时生命即将停息的画面。除了心有余悸的,其余则是零碎的血的片段,接着就是与自己熟识的人们争吵、误解、背叛,见梦中的自己声嘶力竭的哭喊着,着急地解释起这场误会,仍旧被他人冷眼对待的无力感,几次连同梦外的自己也落下了泪水,仿佛能听见从梦中哭嚎传到外头的声响。醒来之后,深怕自己真的吼出来,还去问了身边的人,得到一句没有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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