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身在窗台边,那株她倚身的小白花旁,仅管她仍微微喘息着,可自她唇边逸出的白色烟雾,却越来越显得淡了。
连同她原本浅软的言语,愈发得更是断续了。
她怎幺了吗?这就叫做『气弱游丝』是吗?
她本就天生体弱,心衰肺萎,加上久居在这种冷僻之境,思绪自是更不畅怀了。如此伤身耗神,原就脆弱的躯体只怕是更不见好了吧!
她默不作声,也无法真正发出任何足以吸引人的声响如此思想着。
蓦然间,面前的她软软地垂下了头,煞时将一头细滑乌亮的长发泄满窗台,犹似一泉深潭。垂着首的她久久不语,也说不上是哪样的牵扯,本该无情无念的她竟会忧心起她的好坏。
该说是这处幽僻之地太过安静,让她与她之间相望却不相识的共处,在这冷雪寒风之中倍呈明显;还是她凝结与眉底眼间的哀愁正因为这份安静,而更感清晰,以至令她这世外之物都无法不去体触到她无法言明并言之不尽的伤怀?
她寻索不出原由。
其实,她或许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弄清为什幺。
此时此刻,她想确认的,只有在她面前沉默俯面的她是否还存有一丝气息?
实话来说,她并不确切的明白何谓『死亡』。对于消逝的生命,无可逆转的无力感,于她而言,那是比梦境更为模糊而虚幻的感受。
她此刻唯一知道的,仅仅只是自己她不希望她死。
对她来说,这几日的共处,无论是她的伤怀,又或者是她难得流露出的浅靥,都在她紊乱流动的感官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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