Ⅰ

「然后他就说，他随时随地都可以要了我。」小燕子轻声说：「我不知道他是什幺意思，当时不知道，可是后来……」她边说边不由自主地打颤，缩起膝盖，靠着胸膛。「不，后来都很好。」

她脚边有一根蜡烛，这道光仅仅只够照亮她一人，不够照亮整个洞穴，也不够照在稻草，和另一个人身上。而且烛火摇曳，黑暗环伺，也许下一秒这点温暖也会离她远去。她脚踝上的泥巴未干，就像身上的血──沾在她的双腿内侧，还有裙摆里外。她迟早会换去这一身衣服，但不是现在。现在她想要说话。

「当他接近我的时候，我用了你的匕首──那真是利，一下就刺进他的身体里，至少，是身体的一部份。我刺中了，后来都很好……但在那之前我好怕，你不会懂那种感觉，那种……永远无法抵抗的感觉。他用那个部位，靠近我，碰我的腿，他想要伤害我，那个时候没人保护我，只有我一个人，老母亲不在，乌鸦也不在……不，他们才是需要保护的人，就算在又怎样？他们能做什幺？」

「我想念沟鼠，想念他摸摸我的耳朵，跟我开玩笑，即使，乌鸦说那些都是不入流的低俗笑话，但我还是很爱听他讲。我想念他和巨熊争抢战利品，打得你死我活，鼻青脸肿，只为了抢一只娃娃。他后来把娃娃给我，但娃娃是小孩子玩的东西，我不想让他觉得我是小孩，所以我偷偷还给了巨熊。听说他也有个女儿。」她沉默了一秒，「结果他们走了，沟鼠走了，其他人也走了，抛下我，为了去找你这只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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