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璟摇首道：「今日的青派，已不是你作得了主的。」

殷衡昂然道：「不是我作主，我只不过从旁帮一把手。我要让他们作自己的主！」

江璟一阵愕然，顿了一下，才问：「你说甚幺？」

殷衡道：「他们是人不是？是人，便得以自由，得以自立，便不该让藩镇霸主替他们作主。」

江璟仍是瞠目，好半晌才说：「那还有甚幺『忠』可言？青派改投蜀王王建，你我都无话可说，可他们总归有新主子了，正如你我…曾奉李大哥为主公。」

殷衡大声道：「怎幺一定要有个旁人来当主子？那些兄弟若非受缚于这个『忠』字，卖身做了死士，原都是好汉子，难道不值得做自己的主人？」

此言在当世乃是闻所未闻、惊世骇俗的见解，江璟指着他，心中有万言要斥责，却不知从何说起！

殷衡微微一笑：「奥衍堂前的方阵，是谁的手笔？你该也听说了，蜀王这个月从昭信节度使冯行袭手中夺来金州，那金州城，却是冯行袭底下一个亲校投降时所献。想那冯行袭远远逃遁，这亲校愿意献城，你道是谁潜入金州城中、做下了手脚？」

江璟道：「我不闻藩镇相争之事已久——」殷衡道：「是老吕！」

江璟「啊」了一声，原来正是今日青派领袖吕长楼。摇了摇头，道：「他此举是师法你当年威胁巴州防御使的故计，那又如何？你不是养牛牧马、种地拔草幺？对中原又关切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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