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怨曲

7

「咣咣咣咣咣……」

我被一长串响亮的拍门声惊醒，右手在柜台上胡乱摸索着，直到抓住铁卷门遥控器，对准铁门方向。

将开门键按下，铁门缓缓卷上。

刺眼的日光照得我几乎睁不开眼，我茫然的抓抓头，环顾四周。

我居然在柜台趴睡了一整个晚上。

我下意识的握手再放开，接着坐在椅子上伸展双腿。

我不喜欢趴睡，因为每次只要趴睡超过半小时，我的手脚都会酸麻。

这次起码趴睡了八小时，可是我居然一点都没有不舒服的感觉，还很离谱的一觉到天亮。

「喂，卓皓，你在柜台里干什幺？」

赵小胖戴着恐龙蛋安全帽，挺着圆呼呼的大肚子，两手抓着数不清的红色塑胶袋问我。

「啊，那是早餐吗？正好，我饿了。」

「你想太多了。」

赵小胖把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放在柜台上，然后走到店里的深处。

我用手指挟起一块蛋饼往嘴里塞，两眼无神的看着赵小胖艰辛穿越七零八落摆放在地上的书堆，然后再艰辛的侧着身体把自己塞进书架和书架间的空隙，最后再伸出他的胖手，绕到书架背面试图开灯。

「小胖，你衣服好像沾到东西了。」我说。

大概隔了一分钟左右，等他好不容易从书架间钻出来，他才低头看着衣服。

趁他低头的时候，我又抓了一块蛋饼塞进嘴里。

「哪有？」

「有啦，在你肚子那边，刚刚看到的。」

我摀着嘴，怕把蛋饼从嘴里喷出来；他警觉的擡头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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