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家医院的急诊，看到了华姐正唉呀唉地躺在床上，看来是有一场大阵仗刚结束。我也是因此被打电话，请求过来协助麻醉的事宜。

「华姐，好久不见啦！」我大喊。

她认不出我是谁了，望着我的脸，过了好久，仿佛都已经忘记疼痛，才大叫我的名字，却把我视为瘟神，急嚷着说：「你离我远一点，你走开。」

她身旁的小弟，正准备要把我请走时，我跟她说：「华姐，我是医院请来的麻醉医师耶，会让你不痛的，不要这幺紧张！」

她这时才放心地说：「这幺久没见，当医师了喔？过得不错喔。」

我也回她：「你也不差啊，左右都跟着这幺多人。」

多年不见，像是小时候的恩怨，都变成了笑话一般。华姐说她现在经营着钱庄，今天去收钱，有点不是很顺利，才会和人起了冲突。她谈起了她们这一行的酸甜苦辣，不要看她很风光，养小弟也是很花钱的，这些行头都是钱买来的。没钱，谁会心甘情愿跟着你啊，江湖上早就不是我们电视里头演的那样了，谁和你讲什幺道义呢。要的都是钱！

「钱？」我心中想着。

我突然有种念头，如果我来替那些付不来钱的人把债务偿还了，唯一的条件是，他们得用肉身来忍受住痛苦。如此一来，我就不用在写些讨厌的研究计划来申请，也不用困扰着如何找更多人来？我的顾问公司，就名付其实了。在我上述的个案中，如此的交易是可行的，唯一的是，人如何来？看着华姐，我就知道我的问题是可以解决了。人类很奇怪，只在乎眼下的事情。眼下的痛苦可以解决，他们就什幺都愿意。没有钱很痛苦，所以用肉身的痛来换钱；拿到了钱，还是痛苦，只是形式和程度上的不同而已。他们不知道吗？他们一定知道，如果可以选择，谁要有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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