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黑铃说完便不再说什幺了，她安静的站在乌玛的身旁，乌玛早没呼吸迹象了。黑铃不发一语的看着乌玛的脸庞…

乌玛的脸庞平静而安详，在她逐渐转为冰冷、没有体温的五官里，黑铃读不出方才白医师告诉她的：乌玛因撷聚太多的快乐记忆而产生双重性格、充满暴力倾向的那一画面。

黑铃再仔细的看着母亲的脸上，她那原本高挺的鼻梁，因为身躯是横躺的关系，加上地球重力的作用，这使得乌玛脸上的肌肉全下沉，因而使得鼻梁更高挺，甚至鼻头比往日更尖了些。黑铃此时突而自问：是否每一个过世的人，他们的鼻子是否都会变得比生前更尖了点？

乌玛的鼻型和现在的黑铃已完全不同了，眼前的这张脸庞令黑铃快速的回忆起好些年前，乌玛带她到一片空旷之地玩耍，那一望无际的空旷…黑铃不知它是在地球的哪一处，只记得当时乌玛是牵着她的手，二人慢慢的在那地方走着，并且双方都保持着沉默。

「黑铃，记住那叫蝴蝶！」乌玛指了指飞越在眼前的小生物。「牠很美，是吧？」乌玛总是想办法让黑铃记住一些事。

此刻，在这间门诊室里，黑铃却不清楚乌玛在最后的诊治阶段里，曾否被唤起这一块记忆。

黑铃仅仅看着那横放在枱面上的身躯，黑铃知道此刻的母亲身躯是没有体温的，她根本没有鼻息。黑铃看到母亲从脖子到脚底全覆盖的绒布，是呈现完全静止不动的状态，那状态一如一块巨石没有生息的在眼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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