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 一个人走走
小亚说她可以骑车载莫妮卡回家,她拒绝了。她想要一个人走走。
她独自走向捷运站,在第一个红灯停下来,并且擡头看了看天空。原来这个位置根本看不到夕阳,天空也只残剩东一块西一块的碎片。大部份她能够看到的东西都是办公大楼,包括她刚刚还在上面的那栋,以及无数的招牌。那些其实也是碎片。
然后她发现她根本就不是一个人。不管星期几,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大部份都是上班族,她是几万个上班族其中之一,他们彼此不识,就算每天在电梯里相遇也不会交谈,何况是路上那成千上万?然而他们却是一体的,每个人每一天上班都在进行着和彼此有关的事,拼凑所有的碎片成为一个城市。
红灯变绿,莫妮卡踏上斑马线,于是他们就这样出现了。
第一块碎片是迎面走来的中年男人,他对领带有很好的品味,蓝灰色细致的斜纹缇花,光泽和他的下巴十分相衬。他是电梯里消失的男人之一。
再来是对街看手表的男人。他似乎在等人,西装比第一个男人廉价,领带是安全路线的搭配法,眼镜也是。他看起来和身边十几个男人大同小异,除了他也曾经出现在三号电梯之外。
女人从计程车里下来,手上拎着莫妮卡在电梯里见过的包包,但她和在电梯里看起来有些不同。她的套装换成了粉色的洋装,头发也放下来了,不过莫妮卡想起她平常的样子,就像在电梯里看到的一样;她在下一个路口的饭店上班,她总是穿一套俐落的套装接待商务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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