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哔——系统语音提示:名单同步错误。失序中。」
这句冰冷机械语响起时,墙上那份原本贴着六人名单的光板忽然一闪。
林树回到公共区时,眼前的名单上,最底下那个名字正慢慢模糊,像被橡皮擦来回抹除。
他瞇起眼,想看清楚那名字是谁。
「宋如眉」——只剩一笔。
下一秒,那一笔也消失了。
空白。
仿佛那个人从来没来过。
他猛然转头,看向坐在墙角低声喘息的女人——她还在。
风衣、长发、额角汗珠,手指还绷紧成拳,但她的脸……他竟突然想不起她的名字。
「妳是……」他一开口,声音卡住。
她擡起头,眼神明显恐惧。
「我不知道怎幺了……我刚刚在房间里照镜子,墙上挂着我的身份证影本……名字的那一栏,是空白的。」
她伸出手机给他看。
照片里,是她的证件。照片、出生地都在,名字那一栏只剩一行闪烁的乱码:□□□□□□。
「我不是幻觉对吧?」她颤声说。
林树喉咙紧缩,脑中浮现一个可怕的可能:
名字,正在被这栋楼夺走。
而没有名字的人,将会从每个人的记忆中完全抹除。
「你还记得我是谁吗?」她抓住他的手,眼神几近哀求。
林树点头──但心中某个地方开始动摇。她的名字,在舌尖打转,就是说不出口。
这不是遗忘,是被删除。
就在这时,一段录音响起。
是从天花板的老旧喇叭流泻出来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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