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星火初燃(Chapter 3: The Spark Beneath the Ashes)
阿宾没有听从父母期待,也未如教授建议申请研究所。那段爱情的溃败,反而变成一种动力。他想赶快进社会赚钱、闯出一片天。他心里想着:「我要一桶金、两桶金……一桶接一桶,买房、结婚、生子。不是要让怡文后悔,而是让世界知道——没妳,我也可以过得很好。」
退伍后,阿宾开始疯狂投履历。科技业薪水高,他就冲科技业;什幺部门需要人,就往哪投。没多久,他进了一家不算顶尖但稳定的科技公司。刚入职时,他干劲十足,幻想着年薪百万、升迁加薪。但几年过去,那些憧憬变成日复一日的倦怠。阿宾工作几年后,越来越觉得人生像条直线。
他开着RAV4每天进出科学园区,那是他用贷款买来的「梦想起点」。可现实是,扣完车贷、生活费,再看看公司那张死气沉沉的会议表,他常常起床后边洗脸边自问:「我真的过得比较好了吗?」有时,他甚至会想像:怡文现在醒来的身旁,会是玛莎拉蒂男,还是换成了什幺开法拉利、保时捷的富二代?
他用力把水泼在脸上,像在打醒自己。那冰凉的一瞬让他勉强苏醒,然后无言地穿好衣服、背起电脑包,发动车子出门。
同事之间相处不差,但大家各忙各的。他没办法像以前一样,随便约人打牌。午休的茶水间里,常听到人抱怨:「台湾什幺科技新贵?哪里贵?在美国才叫新贵,我们顶多算高级打工仔啦。你有本事,还是拼不过有个好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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