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胡桃钳之夜(上) (Chapter 11: The Nutcracker Suite, Op. 71a part 1)

进入那间会所的瞬间，阿宾几乎以为自己误闯了某间顶级饭店。玄关的地毯厚实如云；大厅挑高，垂吊着一座如烟火般爆开的水晶吊灯，每一颗琉璃碎片都仿佛在空中闪耀着赌徒梦中的幻光。

「怎样？」陈伯拨了拨袖口，低声笑问：「这种地方，警察不会查的。」

阿宾环顾四周，装潢不像一般地下赌场的昏暗与丑陋，而是带有一种高级会所的典雅——墙上是实木镶嵌、油画与镜面相间，还有香氛机喷出淡淡的柚木与烟草混合气味。现场没有喧哗，只有柔和爵士乐低吟淌过。这里不是「藏起来」的赌场，反倒像是一个只属于有钱人的秘密俱乐部。

里头的荷官多是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女，穿着剪裁合身的制服，有的甚至看似模特儿。他们手法俐落，笑容精准，仿佛从训练学院里刻出来的标准员工。每张桌子上都有监控摄影镜头，打牌用的扑克牌厚实且无刮痕，是澳门赌场等级的设备。旁边的饮料吧开放式供应各式酒精与气泡水，还有兔女郎穿梭其间送酒递烟，气氛轻松得不像输赢数十万的修罗场。

阿宾坐下那一刻，心里有一种踏入新世界的悸动。

前几天他接受了陈伯的「Deal」——资金由陈伯提供，但阿宾得交出部分获利作回报。他不是被说服的，是自己想清楚了：若要真正进入这个圈子，得有金主，更得有舞台。陈伯笑说他钱多，但不傻，这幺多年只看上过阿宾这样敢冲也拚得过的后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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