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郁音本以为,那场重逢之后,他们之间会继续保持那种「礼貌的距离」。像陌生同事般相处,在不同楼层上班,偶尔开会碰面,点头示意,然后擦肩而过。
但这个念头很快就被现实打破。
第三天早上,内部通告通知她负责的新案合作小组,负责设计对接的人仍是林遇安。
不是轮值,也不是抽签,而是上层特别指定。
郁音盯着那张会议邀请单看了十秒,然后深吸一口气,打开笔电开始查资料,假装一切如常。
会议开得不长。
但在有限的四十五分钟内,郁音感觉自己花了超过一半的力气在控制视线、呼吸、甚至嘴角的肌肉。
林遇安坐在她对面,和她之间隔着笔电、资料表与一杯刚送来的热拿铁。他神情专注,语气平稳,每一次发言都条理分明。
她知道他工作能力很好。从前在学校,他就是那种默默做完整组报告的人,不争不抢,却常常成为小组最重要的一环。
现在的他,多了几分成熟和冷静。
说话更慢了,语调更低,偶尔擡眼看她时,目光带着一种无法解读的温度。
郁音尽量避免对视。
不是因为不敢,是怕一旦看进去,就会发现自己心里其实还没学会放下。
会后,两人被主管留下来交接资料。
小会议室里只剩他们,气氛忽然变得安静得过分。
她翻阅资料的手微微停顿,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你记得我那时说了什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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