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了片刻，像是在下定决心般擡起头，目光坚定地缓缓开口：「还有一点，如果那份遗书是手写的，我认为，他很可能不是自杀，而是遭人杀害的。」

周行之眉间一蹙，问道：「妳为什幺会有这种判断？」

林廷娟轻轻吐了口气，说道：「因为严老师早在六年前就无法再手写字了。他那年出了严重车祸，双手粉碎性骨折。虽然动过手术，经过长时间复健，日常生活还能自理，但写字和拉弓这种需要细致操作的动作，他已经做不了了。」

她语调平静，但字字如石落地：「所以他几乎不再拿笔，写东西都是用打字的方式。」

周行之神色凝重，追问：「这件事除了妳，还有谁知道？」

林廷娟摇了摇头，低声说：「我也是偶然发现的。有一次在练习场看到他试图拉满弓，却怎幺也拉不开；还有一次，连简单的英文缩写签名都宁愿用盖章了事。那时我就起了疑心，之后暗中查了一下，并跟严老师聊过后才确认有这件事，但他当时已经退役，我也就没有必要向学校报告…。」

「我了解了，谢谢妳提供的证词。」周行之点点头，语气平和，却语锋未止，「不过，除了这些之外，我还是希望妳能诚实回答前晚为什幺妳七点进了厨房，却直到八点多才回房间？」

「我……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只是肚子饿，去厨房找点东西吃……」林廷娟说得含糊，声音越来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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