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穿过【瓷眠社】那片磨砂的玻璃门,在室内化为一片朦胧的乳白色光晕。空气中,漂浮着消毒酒精与干燥花草混合的气味,冷静而安宁。
沈瓷正在工作。
她面前的工作台上,躺着一具年轻的遗体,一个在工地鹰架上,失足坠落的工人,半边脸孔因撞击而严重塌陷、变形。家属只希望能让孩子体面的走,至少,能让母亲在告别式上,再看一眼他生前俊朗的模样。
这就是沈瓷的日常工作。
它与那些惊世骇俗的作品无关,不为审判,只为抚慰。
沈瓷的手指,轻柔得像在修复一件,珍贵的古董瓷器。她用特制的塑形蜡混入骨粉,一点一点的将那塌陷的颧骨,重新填充、塑形。她那双能看透皮囊,直达骨相的眼睛,在脑中反复比对着死者生前的照片,用小巧的刮刀与镊子,微调着每一寸肌肉的角度。
她的世界,在此刻是绝对安静的。只有工具与遗体之间,那充满敬意的摩擦声。
这份安静,对她而言,是一种必需品。它能洗涤掉前些日子,那场与贺以宣合作时,所沾染上的大众媒体的喧嚣。
她至今仍认为,贺以宣的「声音」,虽然有效,却污染了她作品应有的那份永恒的静谧。
就在她用最细的画笔,为那重塑的眉毛,添上最后一根毛流时——
「叩。」
一声极轻的硬物落地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一个厚实的纯黑色信封,顺着门下那条狭窄的信件投递口,滑了进来,静静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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