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完饮料、面也收场，雷吉像等的就是这刻，双手一摊把话丢在桌上。

「所谓『全班参与』，其实就是——大家来涂黑。」他说得理直气壮，嘴角还挂着一点坏笑。

空气顿了半秒。

「蛤？」大笑整个坐直，「你是说那个『每人一格』的创意，其实只是在上墨？！」

「不然呢？」雷吉一派云淡风轻，「漫画助手就是分工啊，有人涂黑、有人贴网点，每一笔都不可少。」

「你这根本诈骗！」大笑差点拍桌，「我以为你们要让大家自由创作欸，结果自由个——」

她话卡住，因为服务生正弯腰收盘，她硬把后半句吞回去。

语萱一直没插嘴，只盯着草莓可乐里往上浮的气泡，过了两秒才轻声道：「其实我觉得，这主意挺聪明。」

「妳干嘛帮诈骗集团？」大笑错愕。

「因为我大概猜到他的用意了。」语萱举起一只手，轻轻阻止大笑继续说下去。出乎意料的，大笑真的闭嘴了，连一个字都没吭。

我在一旁目睹这一幕，有点惊讶。大笑一向像是天然的领导者，可语萱仅一个动作，就让她瞬间降服。

「虽然只是涂黑或贴网点，」语萱说，「但这样的大型画作会让所有人都感觉『我也有参与』，IKEA效应就是这样，投入虽少，认同感却更深。如果按照我的方案，就只有少数人会作业，是没办法一次让大量的人共同创作。」

雷吉听完，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眼睛瞇起来：「语萱，能帮阿汉打草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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